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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來一段時間,姜至都忙著期末考試。

考完最後一門,她和許乘說寒假她可能會去東北玩,具體去哪裏還不確定,問許乘有沒有什麽推薦的。

姜至記得林風徐說過他爺爺是黑龍江人,那時候和她聊天,他極力推薦說一定要去長白山看一看。

許乘是吉林人,她說確實,她們那邊一個長白山最有名,長白山天池更是,深邃幽藍,有時間去的話一定要去看一眼,絕對不會後悔的。

姜至和許乘分開時,看到褚昉來給她送東西,本來兩個人是八字沒一撇,現在一捺都快畫上了。

姜至說等這一捺徹底畫上了再來和她講故事吧,她要聽一個有頭有尾完整的故事。

許乘拱拱鼻子,說這事還沒著落呢。

外面的溫度已經接近零度,姜至裹上了厚厚的羽絨服,她的衣服從頭拉到腳下面,把她整個人都裹了起來,這樣她也還是凍的手腳冰涼,回家之後要在空調下緩上好一會兒,這讓她不由擔憂,那到時候去東北,零下十幾度的天氣,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扛得住。

裝備得先準備好。

她和祁鶴應該都是沒有裝備的,特別是祁鶴,他衣櫃裏好像連羽絨服都少有,冬天出門他穿大衣,做多再圍一條圍巾。

不過他身上皮膚常年是冷的,到這時候也沒有太大的區別。

姜至回房間收拾東西,路過書房看到祁鶴在打電話,他沈著臉面色很不好看,手指搭在桌子上,指骨屈起,和電話那邊的人講話,聲音壓得很低。

不出所料是他公司的事。

祁鶴看起來做這些事輕松的游刃有餘,其實他面對的壓力一點也不比別人少,就像他說的,他這些年並不是一帆風順,只不過他學會了把這種壓力自然的化解,他真忙工作生氣的時候,其實也不大讓姜至看到。

他知道姜至害怕他生氣。

她膽子一直就那麽小點,一緊張就要被嚇破膽。

於是姜至沒有打擾他。

她洗完澡窩在房間裏和許乘聊天,聽她說還要在學校待幾天再回去,到時候她旅游要是去她家那邊,記得一定要和她說一聲,她一定親自接待她和祁老師。

許乘這哪裏是接待,她分明就是想吃瓜。

被戳破心思,許乘連發了幾個表情包過來。

姜至和她聊完,時間都快到十二點,她往書房的方向看了一眼,然後爬上床去睡覺。

不知道過去多久,姜至睡得正迷迷糊糊,入睡得還不是很熟,她感覺到身邊被子涼了一下,然後她被一雙手抱了過去。

姜至也沒完全睡死,就是困還怪困的,眼皮子睜不開,她往他懷裏也挨了挨,出聲問他:“你公司的事都忙完了?”

“沒有。”祁鶴剛洗了澡,渾身熱乎乎的,香得很,姜至輕輕吸口氣,鼻尖滿滿縈繞都是他的味道。

“那很棘手嗎?”姜至也不懂,畢竟這些祁鶴也從來不會讓她操心。

“不用你瞎操心。”祁鶴輕輕拍了下她臀部,在她耳邊低聲的說。

姜至睜開眼睛,反駁說:“你都把公司股份給我了,那我這也不能叫做瞎操心。”

祁鶴淡淡反問道:“不是還沒簽字嗎?”

姜至那天問他和祁漪白談話的內容,祁鶴就說他跟她講了股份的事,這點大概最惹祁漪白生氣,也正是因為這一點,讓她沒辦法再多說什麽。

祁鶴不聽她的話,頂多是個不聽話的小輩,她又不是他的父母親,拿不出多大的長輩權力來壓他。

再說,公司方面他還是掌舵人,誰都不可能拿他怎麽樣,祁漪白也是。

祁家到頭來都得靠祁鶴。

祁鶴沒了祁鶴還能轉嗎?

當然不能。

加上法國那邊出了點事,她不得不提前回去。

盡管她不祝福祁鶴和姜至之間的事,可至少她沒辦法再插手。

姜至氣鼓鼓,覺得祁鶴是故意要懟她。

“我都還沒有大學畢業,現在接受了你的股份,我到時候出去工作都會覺得沒意思,因為小尾巴翹起來要翹到天上去了呀,可不就沒有動力了嗎?”

很多東西只要來得太簡單,就會讓人容易掉以輕心,姜至知道這一點,所以也不希望自己借著祁鶴的勢,過得越來越順風順水。

祁鶴輕“嗯”了一聲,聲音已經挺低,對於她自己的一些人生想法,他沒有去幹預,畢竟姜至現在所經歷的這些,也是他以前都經歷過的。

他們家姜至的三觀非常正,這點他不用擔心。

姜至和祁鶴說她這次的考試題目,她覺得自己考得還可以,甚至有機會可以沖擊一下下一年的獎學金。

在人才匯集的信科院拿獎學金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,更何況姜至的成績在學校一直都是中等,從來沒有摸到過獎學金的邊。

對於一名學生來說,拿獎學金就已經是十分值得高興和自豪的事。

姜至從被子裏探出頭,問祁鶴可不可以喝酒。

她說她已經停藥很久的時間,藥物對她的影響微乎其微,如果再喝醉了,肯定不會做一個忘光的空腦袋。

她是知道祁鶴心情不太好,喝酒能夠發洩是真的,至少在酒後,人的壓力可以少非常的多。

而且還有她啊,她也可以幫他發洩壓力的。

於是祁鶴去樓下拿酒。

姜至有點喜歡喝果酒,帶點櫻桃味或者草莓的果酒,喝起來就像喝飲料一樣,基本上沒什麽酒味,還有特調的雞尾酒,味道也不錯。

祁鶴有點酒精過敏,但也不礙事,就是脖子會變紅,其後腦袋昏沈,他按著姜至的腦袋過來親,讓她嘗一嘗這股酒味。

帶著一點櫻桃果香,微微醇厚的酒香,還混著他身上的雪松木質香,加上他親吻時慣有的掌控意味,姜至差點又一口氣沒喘上來。

姜至明顯感覺到他身上溫度升高。

這種微醺的狀態最容易讓人失控,姜至上次就是捧著讓他親一親,祁鶴低聲在她耳邊為她回想,一邊問她想起來沒有,一邊慢條斯理的往唇邊送酒喝,他難得會喝這麽多,既然是在家中,那多喝點也無妨。

頂多就是,再熱一些。

這個過敏又不會死人。

祁鶴還問姜至熱的和冰的更喜歡哪一個,沒等她回答他又淡淡的說,他現在身體很燙只能嘗到熱的了,真是抱歉。

他的抱歉說的那麽有禮貌其實一點也不,祁鶴顯然在一個失控的邊緣,他看著面前的姜至,問她能不能做一個聽話的乖孩子了。

怎麽不是呢,她還不乖那誰乖啊,她一直以來都最乖了。

祁鶴冷靜的問她可不可以“扇它”。

親已經親夠了,他想看扇起的波浪和她臉上水盈盈的可憐表情。

“會不會疼?”

“試試不就知道了?”

果然酒精的作用就是不一般,祁鶴脖頸上的紅色一直蔓延到了耳後,他拿著酒杯,抱她在懷裏,還在給姜至餵酒,小口小口的直到她說不喝了,說漲的厲害,漲得她要哭出來了。

喝幾口酒而已怎麽會漲呢,他摸了摸她的小肚子,說小至又騙人。

姜至抱著祁鶴的脖子,在他耳邊,她鼻子一抽一抽的,眼淚已經含在了眼眶裏,然後羞恥的在他耳邊小聲的喊爸爸。

沒用沒用都沒用。

再信祁鶴的話就是天下第一大傻瓜了。

窗外冷風蕭瑟,時而呼嘯的拍打過窗戶,似乎下起了雨,她聽到雨滴拍打下來的聲音,後花園的樹葉在晃動,喝了酒的人還在發瘋。

姜至半夜還得爬起來給祁鶴找過敏藥,主要他身上燙的太厲害讓她有點害怕,他張嘴把藥吃下去,又喝下一口涼水,水從腸胃過,流淌的清清楚楚。

早上醒時,外面雨也停了。

祁鶴睜開眼,姜至已經在穿衣服,他低聲,和她說抱歉。

姜至回頭,輕哼了一聲,說:“你看吧還好是我不然你真的過敏死了誰救你啊。”

祁鶴淡聲:“不是你要喝酒的?”

姜至說:“我又沒說讓你拼命的灌。”

他一邊做一邊灌,還問她是不是喝漲了。

祁鶴揉了揉太陽穴,確實不常碰酒精這讓他招架不住,姜至昨天晚上還爬起來給他找藥了,他也不太記得清,不過吃了藥確實好點,他後面睡得比較沈。

姜至雖然在罵他,但後來也主動鉆進他懷裏來讓他抱著,感受他身上的溫度下去一點,她才放心。

她看天氣預報,說兩天溫度零下,外面超級冷,還有可能會下雪。

這裏太少太少下雪了,姜至記憶以來也就見過兩次,而且都只是小雪。

姜至把新拿的睡衣給他,讓他把衣服穿上。

祁鶴在跟她說最近公司的事,一些資金上的價格波動,不是姜至能懂的領域,祁鶴也還是和她說上幾句,以免她說什麽都不告訴她。

姜至安靜的聽了幾句,等他說完,他才拿了睡衣過來穿。

姜至又控訴說:“你昨天還說臟話了。”

從祁鶴的嘴裏聽到臟話真的很令人震驚,如果不是當時手機不在手邊她真的想錄下來回放給他聽。

“如果你說的你說的是那幾句,純粹是為了讓你興奮一點。”祁鶴冷靜的回答她,表示他都記得。

姜至既然也記得,說明藥物對她的影響確實越來越小了,接近於沒有,這當然是一件喜人的事情。

姜至說:“祁先生,你現在越來越沒臉沒皮了,一點也沒有個長輩應該有的樣子。”

姜至這是在很認真的吐槽他,畢竟他有時候過分的令人發指。

“本來也不是。”祁鶴套上衣服,他理了理袖口,站起來,語氣平淡的開口說:“沒有哪個長輩會天天晚上和你搞在一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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